阿阿一朵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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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保姆》6

断臂男子傍晚求爱人鱼,人鱼愤然摸腿


密林的浅滩上经常有成群的智利红鹳,经常会在水里翻找小鱼和贝类。

苗苗从水里潜出来,向往常一样,笑着想去驱赶这群大长腿粉色水鸟,每次看到这些鸟儿受到惊吓飞到天空中他就觉得很好玩。

但是他还没游到河边,一只领头的鸟飞了起来,靠近水面后用爪狠狠的刮了一记苗苗。

苗苗痛叫一声,哇的一声哭了。

然后那些水鸟都飞了起来,脖子弯曲朝他啄了过来,它们的嘴像个倒着的靴子尖,宽大而锋利,苗苗棕色的头毛被叼下一片,他尖叫着潜下了水里。

茨木在树上用尖石又划下了一道痕。

来这里三个月左右了,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再过不久,春天大约就要过去了。

自从知道酒吞繁殖期到来之后,茨木已经始自己想办法捕鱼和采果子,尽可能的使用着他用不惯的左手,他不能总靠人鱼的施舍。

人鱼能把食物分给他,也不过是因为苗苗的存在。

现在……他连苗苗也不要了。

是的,酒吞失踪了。

差不多有半个月了……

大概就是那次见到人鱼盛装打扮后,酒吞再也没有回来过。

“吱——”

茨木转过身,皱起了眉头。

一只小松鼠抱着一颗果子被呆在草网里,高高吊了起来。它正伸出两个牙努力啃着用草叶编的网,茨木捡起树枝抽了过去。

“吱吱——”小松鼠受惊的叫了起来:“吱!!!”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不要再来偷我的东西!”茨木恼怒的对着这周围藏匿起来的偷看的小动物说着:“连苗苗的果子都要偷!”

正说着苗苗,远远就听到一声啼哭,苗苗趴在河边酒吞常常坐的那块石头上,头上脸上都是血痕,他抱着一条不断扑腾鱼正在哭。

茨木听的耳鸣,网里的小松鼠已经翻了白眼了,他马上跑过去,单把孩子抱在怀里,让胸口堵住了孩子的嘴。

苗苗的眼里掉了很多泪出来,茨木松了口气:“别哭了,告诉叔叔,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啊啊——鸟!”苗苗比划着,气呼呼的呲着牙,露出两排小尖牙:“鸟,坏坏!”他委屈的蹭着茨木的胸口:“我要爸爸。”

这句话他说的最顺了,酒吞走后,密林中原本可爱乖巧的小动物马上就倒戈了,经常会欺负他们俩。

“咦?”苗苗看着被挂在网里的松鼠:“茨木,吃?”

“对。”茨木看向头顶:“是啊,我们不该只吃鱼的,我现在就把这只松鼠的皮给扒了。”他怜爱的摸着苗苗被揪秃的一块头毛:“叔叔给你烤松鼠肉吃。”

“哦。”苗苗对这些肉没兴趣,他只是应了一声,乖乖的啃着茨木拿给他的黄果子吃。

还好茨木在不远处找到的果子,再加上苗苗捕的鱼,两人才不至于在这里饿死。

毕竟他不熟悉这里,不敢随便乱吃东西,事实上他和苗苗一样,非常的希望酒吞能够回来。

他的吃住可以不用靠酒吞,苗苗却受不了啊,这些小动物他真是没法治了。

酒吞消失了几天后,有一天茨木早起,发现昨晚挂在葫芦门前的牡蛎肉干被偷光了,他特别采好的药草也被小动物的脚踩的乱七八糟,一股臭味,可能是发现不能吃,就在上面尿了一泡。

后面那几天就更惨了,茨木存的葫芦果棉絮被偷光了,一点都不留,因为打火机汽油用完了,他生火费了好大的劲。

苗苗也经常被整,水里树上都有欺负他的大家伙,还都是趁茨木不注意的时候。

茨木提起那只小松鼠,放到了火堆上烤,恶声恶气的说:“吃的你骨头都不剩。”

林子里一下嘈杂起来,苗苗抬头,看到树上方站了一排小松鼠。

他总是被小松鼠丢下来的硬果子砸了满头包,苗苗害怕的抱住了茨木的小腿。

茨木把草网往火堆靠的的更近了,网里的小松鼠吱的一声被热醒了,吱吱喳喳的开始拼命挠着笼子。

“嗒……”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茨木抬头一块,这不是苗苗前两天失踪的那块尿布吗,都是茨木以前的破衣服做的,这两天苗苗没了这唯一的一块尿布后,小屁股天天都发红的长了小包。

“苗苗别怕,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茨木抬头看着它们,也不管他们听不听的懂:“还有呢?”

一堆东西和下雨似的掉下来了。

看看,茨木的一只皮鞋,茨木晒干卷起来的草叶(上面沾了可疑的水),茨木晒好的果干(只剩一半),苗苗的小弹弓,苗苗最喜欢的一块贝壳,酒吞的鳞片(苗苗收藏)……

茨木抽了抽嘴角,解开笼子,让那只被烧焦了屁股毛的松鼠跑了。

松鼠几下就窜上了树,茨木还没来的及捡那些东西,小个头的葫芦果啪啪啪的往茨木身上砸,茨木护着苗苗狼狈的弓着背,还没来的及长出棉絮的小葫芦是实心的,又沉又硬。

就像是小时候,在菜市场被那些坏小子砸石头,骂自己是怪物时那样难受。

苗苗缩在茨木怀里,小声的抽泣着:“我要爸爸……”

“没事的苗苗……不会一直都这样,如果酒吞不回来,我也可以是你的爸爸。”茨木抱着苗苗,在漫天小葫芦果雨中找到了丢失的那几件重要的东西,快速的跑回了葫芦里。

他不信教,如果信教有用,那自己肯定是会被放上火架上烤的那个。

茨木抱着苗苗,嘴里叼着编好的细小草绳,给苗苗长到肩膀上棕发卷起,扎了个小揪揪,盖住了被咬秃了那一块头皮。

“茨木,饿。”苗苗摸着肚子,指着放在外面那条似乎被晒死的鱼:“吃。”

茨木轻轻的笑了一声:“好,马上就做。”

他走出葫芦外,小动物们似乎都散开了,可是茨木才不甘心,他这段时间左手的力气还是不小的,他捡起一个,描准位置,朝一团树叶咋了过去。

“吱——”小松鼠探出头来愤怒的朝他叫着,往更高的方向上跳了上去。

茨木捡起更多的往上面砸过去,总能砸出几只出来。

它们不让他安宁,他也不会让它们悠哉的过日子啃果子。

酒吞仰躺在水面上,隔着很远他就听到不同寻常的争吵声。

远远的,他浮出水面,看到苗苗光着屁股在河滩上,他坐在泥水地里,身上又脏又带着血,苗苗正凶狠的抓着一只红鹳的脖子,不管不顾的咬着它的脖子,吃了一嘴毛,一边呛一边在喉咙里发出着急的叫声。

其它的红鹳正试图靠近他,并且转着圈恐吓他,而苗苗被怀里那只鸟挣扎着,细长的脚爪一脚又一脚的踢着苗苗的小腿,把小腿都抓烂了。

“苗苗!”茨木赶过来,手里提着一根棒子,朝那些围着苗苗打转的红鹳挥过去:“滚开!”

当然没有了,红鹳的攻击性一点都不比鹅类弱,茨木同样被抓挠的一身是伤。

……看起来还真是凄惨。

酒吞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的游了过去,喉咙低震,这种低音频率茨木是听不到的,可是苗苗和红鹳们都听到了。

红鹳们一瞬间都禁了声,然后是哗啦啦的飞走了,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着一样。

苗苗怀里那只第一时间选择装死,只是它的腿还在挣扎着暴露了它的慌张。

苗苗朝河面“啊啊”的叫着,茨木拎开那只鸟,一把将苗苗抱了起来。

“啊啊——”苗苗看着河里:“爸爸!”

淡粉的蹼爪摁在石块上,面容冷峻的绝色人鱼依着后尾的力量坐到了石块上,他短促的应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望着这对可怜的“父子”。

“酒吞!”茨木也难掩激动的朝他跑了过去,怀里的苗苗也兴奋的尖叫。

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想着这条人鱼,在见到那一刻的时候,茨木忍不住想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

茨木抱着苗苗眼含热泪,酒吞也没想到自己的暂时离开竟他们俩如此想念。

酒吞并没有允许他们靠近,他只是滑下水游到了有葫芦的那一边,却看到那里有一只浮在水面上的葫芦。

“那个……”这个人类的声音里隐含着感激似的情绪:“我总想着你应该会回来,你又喜欢在葫芦里晒紫外线,所以我把葫芦放水面上了,下面卡着石头,除非发大水,不然是飘不走的。”

酒吞回头看了他一眼,爬进了葫芦里。

人鱼先生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呀。

茨木抱紧苗苗,擦了把脸上的血泥:“酒吞,你不会走了吧?”

葫芦里传来低沉的咕噜声。

恩,快滚。

“苗苗,他说什么?你爸他说啥?”

“爸爸说……”苗苗想了想,模仿着音调:“咕噜噜~”

我听不懂啊!

茨木皱着眉,看着葫芦在光线下半透的身影,他叹了口气。

他决定要抱好人鱼这条大尾巴,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苗苗。

抱人鱼的大尾巴,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哦。

果然酒吞回来后,小动物们都消停下来,连日常被砸葫芦果都没再发生了。

茨木用草叶汁给苗苗涂了抓烂的伤口,苗苗的伤口愈合非常快,茨木摸着半肿的脸,把草叶含到嘴里,苦的皱了眉头。

他走外面,此时晚霞已经落,河边的大葫芦在水面上缓缓浮动,葫芦口那伸出一条绮丽的红尾,正在一晃一晃的拍着水面。

人鱼的心情不好,茨木又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他得想办法和酒吞交流,或者让酒吞振作起来。

酒吞大约是繁殖期过去也没找到心爱的人鱼才回来了吧。

他清清嗓子,照着记忆里的声调,边唱边向葫芦靠近。

当他唱了第一句,那条红尾猛的一拍水面,酒吞从葫芦里探出头来,他还在进食,嘴角带着一只章鱼触角,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悚又有些呆滞的看着正在对他唱情歌的人类。

章鱼还在嘴里活蹦乱跳,酒吞磨了磨牙全都咽了下去,他爬出葫芦,游到岸边,茨木的面前。

“咕噜……”人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啊?你是说你还想听吗?”茨木有些得意的说:“刚才是我试着唱,我还能唱的更好听。”

酒吞退离几步,人鱼听觉发达,能与万物交流,他们的歌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唱的。

因为是母系社会,雌性又凶猛好战,雄性们为了追求雌性,唱的歌中隐约含有被支配的权利。

在茨木饱含情感的声音中,酒吞解读了人类强烈而热烈的爱意。

他希望我支配他的身体,就算被我吃掉也无所谓。

他希望能为我生下孩子,就算失去生命也没有关系。

他爱我,他说他深爱着我。

“哗啦——”酒吞沉到水里,他看着茨木浸在水里的双腿。

人类的腿上有好多伤口,脚底有水泡和血印,没有鞋子那种东西,让他们很痛苦吧。

他靠过去,尖利的爪避开脆弱的皮肤,他轻轻的握住了茨木的脚踝。

陌生的触感从脚腕传来,茨木努力忽视脚腕上粗糙的感觉,酒吞鲜少会碰他,茨木不由的停止了歌唱,低下头去看。

酒吞浮出水面,蹼爪轻轻的按在了茨木赤裸的大腿上,两人的脸靠的极近,冰凉的水汽散开,他自然看到茨木望着他痴迷的表情。

原来这个人类喜欢我。

听说人类即多情又无情,总是在做着无意义的事情,就好像苗苗明明不是他生的,苗苗却被教着喊他父亲。

他想到苗苗的生母,那条雌性人鱼,她也轻易的爱上了人类,放弃了更为适合她的优秀雄性人鱼。

茨木一惊,红了脸,他慌忙爬起身来:“我的肉烤糊了。”他边走边回头看那条人鱼,酒吞的脸色被长发掩盖,只露出美好的轮廓,光是那样,他都觉得很好看。

人鱼果然是很奇妙的生物,那些传说中被人鱼诱惑的水手不全是因为歌声吧,一定是因为脸太好看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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