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A男O《霸道女痞的壮壮夫郎》
寒冬腊月,燕添光方从破了冰了的河边桨洗了衣物回来,抬首便见村中信使李叔在他门口张望。
“李叔?”他走上去,放下那一大桶子的衣服,缓了缓吃酸的腰:“李叔找我?”
李叔见了连把怀里的信给他:“你家添龙来信了,他从燕门关回来啦,还当了小兵头头,你们燕家真是有出息哇。”
那信如此单薄,燕添光手冻的几乎捏不住,他连忙揣进怀里连连道谢:“天冷了,谢谢李叔,我这不好留你喝茶,改日送些鸡蛋过去,好过您帮我这一趟跑。”
李叔冲他挥挥手,马上就骑上马走了。
燕添光见他走远,弯下腰去抬那木桶,吃力的搁上腰骨抬进门里去准备在院落中晾晒。
趁着晚间日光未落,燕添光小心的拆开信纸看了起来。
他识字不多,燕添龙也没说什么废话,浅浅聊了几句,便说这几日会带客人过来小住,让哥哥把旁边的房间收拾干净。
言语间竟然没有半句是问候燕添光的。
燕添光却不在意这些,他抓着信纸翻来覆去的看,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燕添龙参军五年,除了三年前回乡给自己指了婚后,这期间一直都无音讯,燕添光一个地坤,出不了远门,又是个寡夫,打听不了什么消息,这几年来一直都很不安。
好在燕添龙似乎在军中过的不错,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不少。
看完了信,外面的天也黑了,他将信纸叠好,放在枕下藏起来,合衣入眠。
这一夜无梦,反将人睡的头脑昏沉。
燕添光缩在被中,看着窗外微光,昨日星辰虽未褪去,寅时却已过了。
他哈着冷气坐起身来,缩着脖子找棉袄穿。
“砰!”
院门突然被重重的一敲,燕添光缩了缩脖子,哑着嗓子喊到:“是谁呀……”
若是添龙回来,没钥匙直接便翻墙进来了,也不会这般没轻没重的敲门,周围邻居必然被嫌那吵闹。
况且……一般也没人会敲寡夫家的门啊。
“砰砰砰!”
那人好没耐性,门板晃的厉害,燕添光踉跄下床,裹着棉袄去开门。
天色微亮又逆着光,打开门见到门外高挑劲瘦的身躯,燕添光心里一动喊了声:“阿弟……”
“嗯?”那人哼了一声,向前一步,从阴影中站出来,露出了背在身后的银枪尖,她微微拧眉,丰满的嘴唇半抿,似是不耐:“你叫谁呢?”
扑面而来的烟尘和天乾霸道气息让燕添光险些腿软,他扶着门退后几步,不知所措的望着李娴:“这位军爷……不,军官小姐,您便是阿弟所说的军中好友吗?”
李娴一身暗红劲装,勾出修长身段,她挺着腰背如一颗青松,神情倨傲而冷淡:“不错,添龙先去了城中办事,他先将我送到了村口。”
李添i光神色黯然:既然都到村口了,却见也不见我一眼便先去了城中……唉,我这弟弟啊……
屋外风大,李娴见燕添光裹着破袄子抖着小腿,趿着布鞋露出弓起的脚背,便皱眉说道:“这天寒地冻,你还要愣在这多久?”
燕添光打了个机灵,连打开门来将人迎了进来,李娴与他擦身而过,身后牵着一区威风凛凛的黑骏马,随手便系在了院中的小枣树上。
那马这样高大,燕添光偷偷摸了摸那光滑的皮毛,立马被马喷了一口臭气。
燕添光家十分的小,且当作是个“品”字,左边原是燕添龙的卧房,只是常年不住成了杂物所,右边是厨房,又黑又暗,中间是燕添光的房间,也不过是间破茅房。
未来的及阻止,李娴已经推了中间的门进去,她边走边说:“原先听添龙他还有个入赘的夫哥,可我进来却未察觉第三人的气息,你似乎……”她停下来,看着燕添光在自己的注视下渐渐躲闪的眼神:“你像个寡夫。”
往往这话是不尊重人的,这不是什么好话,可李娴却偏偏说了。
燕添光红透了脸,他已忘记阻止李娴进屋,而是羞愧的站在屋前,垂下了脑袋:“你说的不错,我是个寡夫。”
“哦,”李娴倒不避嫌,反而一屁股坐在燕添光的床上,手里抚过一块灰色的补丁:“燕大哥,我该住哪呢?”
燕添光大窘,面色苦成一团:“我还未收拾……你们的脚程比信快,我上午才收的到信……”
李娴的脸型尖尖瘦瘦,五官恰到好处,凌厉英气,何况她是一个天乾,那一眼瞟过去,没差点把燕添光给看哭。
燕添光抱着肩头,搓了搓发凉的膝盖:“要不,军官小姐若不嫌弃,便用我的床吧,我去洒些茉莉水给你去去味。”想到快回家的弟弟,他的神色柔软起来:“路途遥远,军官小姐怕也是吃累了,若是饿了,我现在便去做些粗食来。”
“燕大哥真是客气,喊我李娴便好。”
“是是。”
反正他也要起来了,亏的前段日子去接了给员外家洗衣服抬粪水的活,这几日还有余钱招待客人,等开市了他就去抢些肥肉和猪骨来炖汤,有了肉食也不至于丢了添龙的脸面。
李娴的身高中同龄女中算是较高的了,她站起来时和燕添光差不了多少,和衣睡下去时却是抱臂缩腿,看起来睡的就不舒服。
鼻尖是茉莉水的淡香,可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地坤温厚柔软的气味,李娴揪着枕头闻了闻,从上面捡起一根枯黄细小的发丝。
燕添光才净了手脸回房,见李娴已经睡下去了,看她动也不动,身上却不盖被子,怕是嫌了自己。
他连忙轻手轻脚的去翻出一床好久不用却是大红鸳鸯水红缎面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了李娴身上。
那红锻面似乎很衬李娴的脸色,那一身冷肃的气质给化软了。
燕添光怔怔看着缎面上两只交颈的比翼鸟,轻轻一叹便出门去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