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一朵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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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红酒馆的故事》

迅哥的改文,老人家已经过世,经典仍然是经典,只是随意发表意思,大家笑过就好笑过就忘。

 

 

贺红镇的酒馆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放着一册册新鲜出炉的贺红文,要在这上面评几字,可以在贺红酒馆中换些吃的。

这作工的人呐,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选上一些贺红文,换几个评论让自己开心--这差不多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贺红文口味各不同,可依然是不收钱,往往有人说,不要钱的不定是好东西,可贺红镇的人都知道,这看贺红文的人,也是各有不同的。

看着那贺红文,再喝热热的茶水休息;若肯多说句评论,便可多得作者的欣喜回应做下酒物了,如果能写个长评,那就能拿作者的口谕去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大多是潜水党,大抵不会太过积极,若是碰着喜欢的一定是追到底。

这中间也有些背着小书包的,才会在放学后蹦进店面,要茶要菜,边吃边看着贺红。
 
我从去年起,便在镇口的贺红酒馆里当伙计。

掌柜说,你样子太傻,名字太花,怕侍候不了那放学背书包的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那外面的普通主顾,虽然不大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少。

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贺红从柜子里抽出,看过这本册底下有没有手刹,又亲看将册子里的小红心点上,然后才放心占个沙发。在这严重监督下,就是想水一篇贺红也很为难。

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让我走人。

可亏在我江湖经验头丰富索要违约金,他才辞退我不得,便让我改为专管贺红司机群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贺红群里全不是正经人,我也没有什么好声气,更教人活泼不得;只有艾丽斯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艾丽斯是背着书包进来却又不系红领巾的唯一人。他身材很瘦小;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背的虽然是小书包,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三观不正,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甜酱,别人便从微薄上写着的“甜酱宝宝艾丽斯”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制杖小A。

艾丽斯一到店,所有看贺红文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 “小A,我听说你喜欢挂人呢!”

他不回答,对贺红司机群里人说,“一碟作者回复换三个菜。”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逼人家作者回复你的评论换茶吃了!”

小A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黑咱们司机群的卷书生,还发他照片,被吊着打。”

小A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那不算黑……黑人!……小学生的挂,能算黑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三观不正”,什么“抱团欺负我”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小A原来也读过书,但是还在小学,没上初二,所以不懂思想品德,也不知道自己犯了卷书生的肖像权,那人家要是想告,这是轻松的事,一块钱,能告的小A脱裤子。

小A喝过茶,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小A,你当真懂三观么?”

小A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

他们便接着说道, “你怎的连半个赞也捞不到呢?”

小A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大大都是没素质”之类,一些人便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

而且掌柜见了小A,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

小A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纯洁的宝宝说话。

有一回对纯洁如花的我说道,“你念过小学么?”

我都工作的人呢,能没念过小学吗。

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大大’的两个字,怎样写的?”

我想,制杖大仙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

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

小A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混圈撕逼的时候,精分能用着。”

小A却已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了对了!……大大两字有四样写法,你恐怕不知道吧?”

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

小A刚用指甲蘸了茶,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唉,这得让卷书生来跟我说话,我才愿意告诉他!”
 
有几回,贺红路人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小A。他便教他们喊人作“大大”。孩子念完后,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小A。

小A着了慌,便伸长脖子埋进土里,声音闷闷的传上来,“不说了,卷书生不要脸都是他的锅,要找大大找他去。” 

小A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 “小A长久没有来了,听说他逢人便忽悠,说那卷书生还欠他250个回复呢!”

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看文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

掌柜说,“哦!”

“他仍旧是黑人。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让那被偷照片的卷书生给自己一个深鞠躬才肯把清白还给他。”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死不懊悔,是咱们司机群动手把人请出。”

 “后来呢?”

“后来精分说要人肉卷书生呢。”

“精分又怎样呢?掉了马甲哪个有好下场。”

“怎样?……谁晓得?许是披上马甲又匿了。”

后来,我又见到了小A。

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小A,你何时还卷书生照片呐!”

小A结结巴巴:“不要取笑!”

“取笑?要是三观正,怎么会偷照片呢?”、

小A低声说道, “借,借的,谁让卷书生把照片放出来的……”他的眼色很像是在恳求掌柜,不要再提。

此时已经贺红茶馆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听到这话便和掌柜都笑了。

我见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几个评论,放在我手里要换茶,见他满手是泥,原来这便是他拼了命从卷书生那里挖出来的清白。

不一会,他喝完茶,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背着书包用屁股坐着的姿势,一屁一屁的蹭走了。
 
END

 写完后莫名感觉到酸楚,自己反而也有点难过,本来就不是我的事,我却如此不爽。

我珍重你,你也珍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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